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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伙“大连”遇上家乡疫情再当志愿者:我必须要做点什么

发表时间: 2024-11-24 03:20:42 栏目: 三亿体育下载最新版

  蒋,28岁,大连人,因在武汉作志愿者参与抗疫一度成为新闻人物。大连疫情暴发后,蒋再入隔离区,又一次引发关注。

  蒋:对,每天都是这么晚,我早上去医院的时候天还没亮,晚上回去的时候天黑了。我不知道我为什么火了,保洁算技能吗?拖地算技能吗?人家网红火了有特长,我什么特长?我保洁特长。

  近日,因受邀参加中国医师节的活动,经过隔离及核酸检验测试后的蒋来到北京。

  疫情改变了很多人的命运,包括蒋。蒋原本做手游生意,今年2月15日,因为工作需要,蒋离开大连,坐上了高铁,他原本的目的地是湖南长沙。但由于误坐了“外地人员返回武汉的专门车厢”,列车到达武汉后,蒋被强制要求下车。

  蒋:对,他们也有人来接,但是我下车的时候高铁站已经没剩几个人了,应该就剩两三个人了,我还能看见的那两三个人,等到我到门口的时候,他们已被接走了。

  2月15日,是武汉“封城”的第二十四天,疫情形势依然十分严峻。当天下着雨,天气湿冷,蒋天真地以为再买一张从武汉去长沙的车票,事情就能解决。但出了站后,他发现高铁站已不再售票。他试着叫网约车,没人接单,马路上也很少见车。别说离开武汉,就连离开车站进入这个城市都很难,“封城”两个字实实在在地摆在了他的面前。

  蒋:我虽然活得也不大,但是是我这么多年经历的唯一一次,真正有点绝望的时候,当我联系了这么多人帮助我,都没法来帮助我的时候,我觉得剩下的路就要靠我自己了。

  蒋:第二个就是我不知道下一步,今天晚上该住哪儿该吃什么睡哪儿,不知道。

  绞尽脑汁的蒋脑袋中灵光一闪,想到了志愿者,抱着寻求帮助的想法,他在网络上输入了志愿者三个字,但搜索到的却是招收志愿者的信息。

  蒋:我也不太清楚,因为当时我只是在网上搜,我就搜志愿者之后,它出来这个。

  记者:因为我想可能在那样一个非常特殊的阶段,临时工是找不到的,你给人家多少钱,可能人家都不会来做这样的事,某一些程度上就是志愿者。

  头两个电话打出去,对方表示欢迎志愿者加入,但因他们距离蒋所在的武汉火车站较远,没有跨区接送需要的通行证,只能放弃。第三个电话接通的是武汉市第一医院,他们招收的是保洁员,距离武汉站不远,很快,蒋被带到了武汉市第一医院。

  蒋:我觉得我当天晚上拿到盒饭、拿到酸奶、拿到苹果的时候,我觉得我真幸福,那时候感觉不是我真幸福,那时候感觉心里有点幸福感了。

  蒋:走,我甚至都联系,想尽一切办法,在网上联系找方法,能不能走出去,后来。

  蒋:车站订票肯定是订不着了,我都试过订票,我甚至连网上黑车电话,两千块钱包出城,那种小广告的电话我都打了。

  蒋:对啊,那时候也不知道想法是怎么回事,反正到最后了,他打电话让我给他卡里转钱的时候,我感觉好像不太对。

  整整一个晚上,离开武汉的路没找到,第二天,防护培训结束后,蒋学着别人穿上防护服,准备上岗,安排给蒋的工作是清理病房里的生活垃圾,对地板做消毒。他的工作地点是医院9楼的新冠肺炎患者重症病区。

  蒋:拽开病房门,两个腿不敢动,不敢呼吸,生怕漏一点点空气都能让我感染了,更别说做工作了。

  蒋:那时候已经害怕到各种联想了,后来想想其实那就是自己吓自己,但是因为不了解,所以才会有那么多想法。

  虽然有N95口罩、防护服、护目镜、面屏的层层防护,蒋还是战战兢兢。为避免感染,他创造了一个自己独有的干活模式。

  蒋:进病房之前,病房都有门,门打开之前吸口气,然后门打开之后,就也不出气也不喘气。

  蒋:就越快越好,拿着那个饭盒,往垃圾袋一装转身就往外走就很快,所以一开始那些患者跟我打招呼,他们把我当成那个医生了。医生你别走,我问你点事,医生你别走,我话都不会讲,我都不会跟他们说一下,我不是医生,我都不会讲。

  蒋:害怕,我觉得跟他们对话我就被感染了。那时候就感觉,尤其是当我知道一天确诊了一万五那天,我就觉得我是否再过几天,在被确诊这些名单当中可能就有我一个了。

  蒋:最让我印象非常深刻的是第二天的上午,一个大爷鼻子一直流血,手纸插在鼻子上,一会儿手纸就透了,就变成红色。他就拿着,但是他扔不准,扔到我腿上了,我当时那种心理。完了,这下肯定完了,跑不了了。当然护士也看到了,护士在我看来是真汉子,真的比我都爷们,手纸撕下来以后,戴着手套,直接拿手纸开始包地下的血,往垃圾桶里放,我没敢动。我真的怕了,我出去了。

  当时,武汉的抗疫之战正处于胶着状态,误入武汉的蒋其实已身处这场战“疫”的第一线,但他却不能也不好意思和身边的医护人员有更多的交流。

  蒋:看到他们在病房里,在我看来那就是等于去用自己的命在拼一样,抢救一病人,他跟病人之间的距离,就是真的像刚才您说的就是鼻尖对鼻尖这个距离,我看这不是拿命在拼吗这不?当时有个抢救,开病房医护要进去,然后很多其实好几个我看护士都要往里面进,直接就拦住了,医生就拦住了,就两个人,其他人出去。

  在新增确诊人数和治愈人数之间,是无数拿命在拼的人。面对这些人,蒋想要离开武汉的想法逐渐不那么强烈了。

  记不清从哪一刻开始,原本进病房屏着呼吸的蒋开始跟病人说话,因为蒋的防护服上写着大连两个字,叫着叫着,“大连”就成了他的代称。很少有人知道他叫蒋,但勤快幽默的“大连”逐渐成了病区里的红人。

  患者:大连来的,我好震撼,那么老远到这里来,真是冒着生命危险,做这么脏的活。

  患者:他总在我这里收东西,慢慢我就跟他搞熟了,他把他的经历跟我讲了,我很佩服他。

  透过医护人员的传播,“大连”蒋又吸引了媒体和更多人的关注。因为来到武汉时行李简单,有志愿者专门为他送来鞋子、衣服和其他生活用品。

  蒋:有一天我回到酒店的时候,我那时候好像是跟谁交流了一下,他们就问了一句,大连,你有没有想吃的东西?炸鸡,我就这一句话,说完之后两个小时,炸鸡就给我送过来了。我觉得他们太把我当回事了吧,我不是那样的人。

  蒋:我跟那些医护人员比起来我太渺小了,你这样让我情何以堪,他们越这么做,我越觉得我更应该再出发,再加把劲儿。

  蒋:有时候我工作的时候他们找不到我,我就在上面写大连小伙等候处。告诉他们找不到我,就喊大连,我就在这放了一个椅子,这上面的字,一点一点加上去的,现在已经满了。

  3月10日,随着防疫形势的日趋好转,蒋所在的9楼重症病区的大部分患者都已经治愈出院,剩余的几例患者也将转至其他医院治疗。蒋接到核酸检验测试通知,并进行隔离观察。此时,是他误入武汉并成为志愿者的第25天。

  蒋:刚刚接到通知,让我去做核酸检验测试,今天上午是在这工作的最后一上午了,这是我工作的9楼护士站,这是跟我一起奋斗过的南京医院的小姐姐们,再见了。

  3月30日,蒋接到了和大连第二批和第三批援鄂医疗队一同返回大连的通知。

  记者:这对你来说应该是一种莫大的荣誉,因为你是用那种方式来的,又是用这种荣光的方式回的。

  蒋:我是要回来的当天早上跟他们见的第一面,我从我的酒店倒车把我送到了大连医疗队酒店,他们下来吃饭,好像每一个大连医疗队下来的医生护士都认识我。有一个画面,当时让我,我现在想想还是特别感动,我们从飞机上下来之后,我们在大连举行了一个就是所有医疗队员都站在那个讲台上,当时我就想着我就不往前靠了,我就站在挺远的一个地方,然后主持人就喊话了,就说我们大连小强在哪儿?他们有麦克,喊得老大声了,整个机场包括机场的工作人员,家属全都能听见,就说我们大连小伙哪去了?小强呢,赶紧叫小强,所有人都在找我,我一看在找我。

  蒋:对,我怕不配,我躲着呢,然后我听见喊我了,我就回头了,然后那些医疗队员也回头看见我在这,小强你快过来,就这么叫我,当我从后面绕到前面的时候,我们大连那批回来五百多个人,没人说什么,看到我走到前面全都开始鼓掌,就是一种认可吧。

  武汉的经历让蒋年初的计划泡了汤,回到大连的蒋重新规划,开了一家海鲜烧烤店,武汉之行正在成为难忘的记忆。

  蒋:就是保洁,其实我后来也想不明白的一点就是,你说志愿者那么多,自愿去的,比我伟大的多得多了,那为什么是我就被大家这么认可呢,到现在我也想不明白这个。

  记者:你说,你自己客观评价一下,人家这么认可你,你付出了什么,为武汉付出了什么?

  就在7月22日,已经有100多天没有本土疫情的大连市,猛地发现新冠肺炎确定诊出的病例,疫情暴发后,蒋做的第一件事是关闭开张不久的烧烤店。

  蒋:我们大连一直餐饮业保持你可以开,没有说强制要求你关,但是高风险肯定是不行的,高风险地区。我那属于低,其实属于没风险地区吧,我那个饭店。

  蒋:我了解这一个东西,我见识过经历过,我知道它有多可怕,我不想在我店里出现一点意外,我也不想我店里出现一点意外,我也不想我店里员工跟我出现一点意外。

  蒋:我当时知道疫情的时候要决定关店的时候,真的没想过我会损失多少,我当时的想法只有一个,我能为我们家乡这次疫情做点什么。

  蒋:因为我自己太了解我在武汉受到了多少人的帮助,受到社会上多少人的捐助,不单单就是物资上面。

  蒋:当时有记者正常采访我说我这一身就是全国大联合的象征,这个是哪个医疗队的,那个是哪个医疗队的,全身一件东西,没有是我自己的,我才知道了,自己家乡遇到这一种的情况我必须要做点什么。

  蒋:大家好,我是小强,太热了,刚刚收拾完一个楼层的垃圾,二楼,手套里全是水,全是汗,说错了,现在上三楼。

  根据安排,蒋进入一家接收密接人员的隔离酒店,负责送餐、收运垃圾和消毒工作。除了本职工作之外,他还帮助培训其他志愿者穿脱防护服。正值一年中最热的时期,但由于隔离酒店是中央空调,为避免传染不能开启,整栋楼里都闷热异常,对于穿防护服的蒋来说尤其如此。

  蒋:工作的时间还是跟以前在医院的时候一样,每天早上中午晚上都需要进去,一天也需要三套防护服,已经汗流浃背了,这个温度真的,我在房间里边工作已经这样了。可想而知,医护人员在户外做核酸检测那是啥样子,护目镜已经看不见了,行了,上午的工作结束了。

  由于天气炎热,加上长时间穿着隔离服,蒋的身体长了花斑癣。这种症状和免疫力有关。为此,在隔离酒店做了一周的保洁工作后,蒋不得不遵照医嘱,离开酒店,回家进行隔离并休息。目前,蒋身上的花斑癣已经基本痊愈,随着大连市连续十几天无新增本地确定诊出的病例和无症状感染的人,他打算近期让烧烤店重新开张。

  蒋:觉得说这是个宣传,是个网红店怎么样,我不想让别人这么说我。我想让别人说我,今天想吃烤串了,大连小伙家的烤串味道特别好,走,咱上那去,我想这样。